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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御Missing

【双黑/太中】桎梏(修改版)

收录于《玻璃糖纸》中的修改版本,与短篇合集中的原版有些许不同

有结合现在漫画更新的内容而做了一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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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君,你进来之前,就不担心没人来救你出去吗?”

拉完一曲无声的《G弦上的咏叹调》,男人转过头,深紫眼眸中玩味的目光落在对面牢笼中懒懒散散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的黑发男人。

听到问话,仰躺在床上的人半转过身子,脑袋枕在包裹了层层绷带的胳膊上,朝准备再来一场对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露出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那你呢?不怕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吗?”

“这是秘密。”陀思妥耶夫斯基微微一笑,英俊的容颜因这轻笑更添几分神秘。

“那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你,”鸢眸泄出几分狡黠笑意,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说:“即使侦探社全灭,我也能全身而退。”

顿了顿,太宰治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更何况,侦探社的大家也不会如你的剧本那般出演。”

带有薄茧的左手食指轻点脸颊,坐在床沿的男人将自己的左腿搭在右腿上,悠然地像是在和太宰治进行下午茶间隙的轻松聊天般,“太宰君的想法固然美好,但遗憾的是,我的计划是完美的。”

“在书的作用下,世界上所有的警察以及搜查机关,即使得到了是有真凶在陷害侦探社的证据,也不会认真地去研究。”

“也就是说……”

惊讶过后,太宰治冷然地注视面前微笑的男人,将他没说完的话补上,“将猎犬变成同伴的作战,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

“不错,侦探社现在已经陷入死局,”陀思妥耶夫斯基拢了拢耳边滑落的碎发,黑瞳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悲悯,“没有侦探社的话,太宰君就要在这孤独终老了呢。”

 

 

今晚是每月最黑暗的新月夜,和夜空近乎一色的黑色长风衣被微凉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悬浮于半空中的橘发青年漠然地眺望不远处的监狱,抬手拿下嘴角边叼着的火星忽闪的烟,不满地轻啧一声。

虽说他不可违抗首领命令,但执行这样的命令还是让中原中也万分不爽。

 

 

过分熟悉的场景让他想起四年前,双黑最声名远播的时期。

他们一块搭档完成过的各种任务中,最常采用的战术便是太宰治当诱饵深入敌营,凭借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设下重重语言陷阱,从敌人口中套取有用的情报。而他则负责在太宰治得到有价值的情报后冲进敌营救人和毁灭敌对组织。

太宰治叛逃黑手党后,中原中也基本上没再用过这样的战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冲进敌营直接把头领抓回到港黑的地下牢房。

最近一次使用这套战术,他想了想,应该是在前不久的与涩泽龙彦的对抗战中。

若不是涩泽龙彦危害了整个横滨,森鸥外是不会让港黑参与到武装侦探社同涩泽龙彦的战斗中。在首领的默许下,他找到了眼镜教授,从坂口安吾的口中知道了太宰治叛变。

中原中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克制不住地同情被太宰治的叛变折腾得眼下一片青黑的坂口安吾。

同情之余,他又讽刺地笑了笑。

虽说看上去是跟四年前一模一样的叛变,但中原中也知道,这次跟四年前那次是不同的。

四年前的太宰治是真的叛变离开了港口黑手党,而这次叛变只不过是那人采用的战术,是一场虚伪的演出。

任务结束,太宰治会脱下那身雪白的西装,重新走回到武装侦探社众人之中。

而作为最了解太宰治的搭档,他明知太宰治的战术,却还是按照了那人的剧本在最终战斗的号角吹响前替两个后辈解决最为棘手的巨龙。

“嘁。”

他不甘心地低斥一声,却没说出半句怨言。

 

 

此时横滨界内,军警属下的猎犬与武装侦探社之间的战斗已接近尾声,死屋之鼠这次的恐袭计划没能如陀思妥耶夫斯基计划的那般在全世界范围内上演。

武装侦探社众人的嫌疑应该能洗清,并在与谢野晶子的异能作用下,全员无伤。对福泽谕吉而言,最大的缺憾便是欠了港口黑手党一个巨大的人情,估计这会那位银狼阁下正在头疼要如何完成他与森鸥外的口头约定。

嘴角的烟只剩下一截滤嘴,中原中也拿在手上,一瞬恍惚。

无论是之前与涩泽龙彦的对抗战,还是这一次的劫狱,太宰治并没有给他任何指示,但中原中也凭借自己对那人的了解,猜出了太宰治的计划,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战场上,成为他最尖锐的矛以及最坚实的盾。

呵,真是讽刺,他早已和太宰治陌路,却在他身陷危机中一次次出手。

中原中也的嘴角扯出苦涩的嘲笑,那个该死的混蛋,就仗着自己喜欢他而为所欲为。

一层血红光芒笼罩在身影落寞的橘发青年身上,冰蓝眼眸中的泄露的情绪统统收敛,精致帅气的脸上只余留下不可一世的冷笑。

异能监狱Meursault,隐藏在欧洲的国家机密级别的监狱,根据中原中也得到的情报,这是号称“进去了就出不来”的监狱呢。

“呵,这种挑战,也够意思啊!”

 

 

“太宰君果然是个让人畏惧的对手呢,”陀思妥耶夫斯基眯眼,苍白的脸上的笑容比俄罗斯的寒风还要冷冽几分,紫红色眼眸中杀意十足。

进入Meursault前,犯人会经过极为严苛的搜身,但像太宰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这种级别的妖孽,自然保留自己和外界通讯的手段。

通过自己所能使用的方法得知横滨当下的情形,男人脸上的优雅淡然被现实击碎,开始盘算着如何在现下这个最好的时机杀死自己此生最强劲的对手。

热衷自杀的人并没有感受到死神的邀约,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道:“这次赢了你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乱步先生呢。你要报复的话,找错对象了哦~”

“那位名侦探的确优异,但如果不是你用蜘蛛丝替他编织了最适合他的舞台,他对我而言,构不成威胁。”

陀思妥耶夫斯基话中的指控只引得太宰治发笑,他的确谋划许久,给江户川乱步准备了一个重要的舞台,但,“我的任务只是在这拖住你而已,至于横滨那边,都是乱步先生的手笔,我可没有多少功劳。”

紫眸对上鸢瞳,一切的嘲讽和炫耀在目光的交接中迅速传递。

看似极为漫长、但实则短暂的目光交流最终以陀思妥耶夫斯基先调转目光而结束,他站起身,漠然地看向悠然地晃着二郎腿的英俊男人,“太宰君,这次虽然是你赢了,但……”

囚禁他的牢笼没有预兆地打开,男人冷笑着,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我不会再给你阻碍我的机会。”

解除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禁锢的人从暗影中走出,森然如蛇的目光转到坐起身的黑发男人身上,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便用迅雷般的一击结束掉阻碍主人计划的敌人。

“魔人先生该不会认为你的手下有那个能力杀了我吧。”太宰治像是没感觉到锁定在他身上的杀机,嘴角的弧度上扬,温柔地藏匿了他心中的杀意,“我倒觉得,我能在你的手下出手前,先要了你的命。”

“你一个异能无效化的战斗力中下的人,什么都做不到吧,”无视太宰治的警告,陀思妥耶夫斯基扬起一个优雅浅笑,“上次没让淬毒的匕首夺你性命,是我的失误,但我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的。”

男人抬手下令,他身边的手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到关押了太宰治所在的牢笼附近,右手的杀招正要落在太宰治的身上,站如青松的男人却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做,淡然地面对迫于眉睫的死亡。

如太宰治所预料的那般,他的身后,在最恰当的时候无声地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重力球体。

突然而来的变化让陀思妥耶夫斯基脸色微变,根据他的情报,港口黑手党参与到了武装侦探社和军警猎犬的组织战之中,而作为港口黑手党的最重要战斗力,中原中也应该会留在横滨界内帮助武装侦探社收拾残局才对。

是他的情报网出现问题了?还是森鸥外真的心大?

“那现在,”虽是身着囚服的狼狈模样,但张开双臂的太宰治宛如棋局上高傲的国王,他微微一笑,温和地道出让人胆寒的威胁:“请您将自己的性命留下来。”

话音一落,消失的黑色重力分子球后现出小个子青年的身影,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目标明确地出现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前,左手中刚凝聚的重力分子球被他丢了出来。

停留在太宰治面前的手下没有多想,战斗直觉优先大脑的思考,闪身回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身边,反手推开自己的主人,用肉体替他挡下致命的一击。

活生生的人连同他刚出口的惨叫都被重力分子球无声地吞没,惨烈的一幕让陀思妥耶夫斯基眉头微蹙。

能杀死太宰治的机会在中原中也出现后便不存在了,他自己留下来不仅达不成预定目的,还可能会被这对实存名亡的双黑杀死。

离开异能监狱之前,陀思妥耶夫斯基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最棘手的对手,悠悠叹息,“你又再次逃过一劫了,太宰君。”

“下一次,绝对不会放过你。”

所有的重力分子球完美地避开了太宰治所在的牢笼,太宰治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消失的身影,虽心有不满但也知道这是此次对峙的最好结果。

他从枕头中抽出一支自己偷藏的发夹,轻松地撬开门锁,躲开落下的碎石跑到把整个异能监狱搅得天翻地覆的橘发青年身边,伸手紧紧握住青年的手腕,“休息吧,中也。”

缠绕在皮肤之上的猩红花纹随着无效化异能的作用而全部退却,一点清亮的光芒重新点燃在冰蓝眼眸中。中原中也偏头瞥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腕的黑发男人,虚弱地道:“看样子混得不错啊混蛋太宰。”

“还行吧,”如预想般见到中原中也,太宰治的心情明媚得似春日暖阳,“中也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实现夙愿,到黄泉比良坂玩玩了。”

“那我…应该来、来得……晚、晚一点……”中原中也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晕倒在男人怀里,冰蓝眼眸紧紧闭合,纠结在一起的眉宇诉说着他正忍受的痛苦。

按照以往的经验,使用污浊后的中原中也会陷入虚弱状态,但也不会那么快就晕过去。

太宰治揽住对方纤细的腰肢,一触碰便摸到一片血色的黏腻。

掌心中是残留了怀中人体温的鲜血,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对弈时淡然处之的黑发男人在看清满手血色时脸上的假面终于剥落,流露出内心中真实的焦急和担忧。

鸢色眼眸倒映着的,是中原中也失血过多的苍白脸庞。

“中也!”太宰治想要给中原中也腰腹上的伤口做简单的止血措施,但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不断接近的脚步声。

男人的脑子飞速运转,在须臾之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背起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小个子青年,走上刚才陀思妥耶夫斯基逃狱的隐蔽路线。

 

 

“魔人先生还是有点本事的,”成功越狱的太宰治声音极低地嘀咕一句,他颠了颠背后下滑的人,跟昏迷过去的人抱怨道:“中也你是不是又变重了啊!”

平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人虽累得气喘吁吁,但丝毫不敢慢下脚步。谨慎地躲开身后紧追不舍的追捕,他熟练地在密林中寻找中原中也先前留下的只有他才能读懂的记号,顺着指示找到藏在隐蔽处的跑车。

小心翼翼地将伤患安置在倾斜的副驾驶座上,蹲在车边休息的人伸手轻轻触碰青年因忍耐疼痛而蹙起的眉毛,压抑许久的幽幽叹息声中隐约能听见他这一刻泄露的温柔心声,“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不感动得哭出来都有点对不起中也了呢。”

 

 

从以前到现在,每次目睹中原中也为了他而使用污浊,太宰治开玩笑般说出的“感动”,都是发自内心。

因为只有在无条件地相信他而陷入迷失自我的混沌时,那个倔强的小矮子才舍得将自己心中藏匿的喜欢暴露在他面前。

而他也只有在中原中也失去意识时,鸢眸虚伪的笑意消退,不愿被人知晓的爱意悄然浮现从眼底深处浮现,流连在暗恋之人的脸庞上。

 

 

但今天鸢眸中的温柔涟漪如幻梦般转瞬即逝,只余留下冷静和克制。

停留在中原中也脸上的手下移,太宰治熟稔地摸出放置于马甲内侧的手机,给后方指挥的森鸥外发了消息,说明了他们当下的情况。

远在横滨的老狐狸似乎是等在了手机边,极快地回复了他与救援队伍汇合的地点。

收起手机,太宰治打开跑车的后备箱,黑灯瞎火中摸索着拿出中原中也常备的医药箱。

本来他可以带着中原中也先逃离这里,避免Meursaul所属的异能者找到他们。但中原中也身上的伤实在过于严重,太宰治思量半晌,决定先简单处理后再踏上逃狱的路。

担心光亮会吸引昏暗森林中搜寻的追兵,他不敢打开车灯,嘴里咬着一只小小的手电筒,借着微不足道的光亮解开中原中也身上的被血浸润的马甲和衬衫,腰腹处的血窟窿触目惊心。

枪伤对经历过无数枪林弹雨的双黑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难得一见的伤,但这枪伤要是落在重要器官上,无论是他还是中原中也,都有可能会去鬼门关前一日游。

使用污浊后的中原中也的身体机能下降,加上枪伤对他的影响,他的意识在脑海中浮浮沉沉,对外界的感知弱化了不少。

但在小刀稍稍拨开伤口处的肉时,紧贴伤处的冰冷触碰到中原中也的警惕心,冰蓝眼眸还没彻底睁开前,右手条件反射地要做出反抗的动作。

注意到微微动弹的覆盖了一层浅浅红光的右手手指,对搭档的一切了如指掌的男人一把按住中原中也的手腕,阻止他再次使用自己的异能,凑近到昏迷的人的耳边,低声道:“中也,是我!”

缓缓睁开的眼眸失神地对上男人的鸢瞳,好一会儿中原中也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嘴唇一张一翕,却因无力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读懂了搭档眼神中的疑惑,太宰治晃了晃捏在指间的小刀,“我准备给你挑子弹,再不处理,小矮子就要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了。”

看不清自己身上的伤势,但中原中也知道那一枪的严重性。

 

 

为了防止异能者冒险劫狱,Meursault的防御系统设置得相当精妙,能阻拦这世界上绝大多数武力强悍的异能者,甚至有很大可能将这些劫狱者一并留在这所监狱之中。

饶是中原中也这种异能逆天的人,在突破重重防御关卡时也不免着了道。

这颗材质特殊的异能子弹无视了他的防御,要不是他的战斗直觉敏锐,及时躲开了这一致命的冷枪,但还是受了重伤,逼得他不得不比原定计划更早地使用了污浊。

 

 

感知到自己糟糕的身体状态,中原中也深知这颗要命的子弹越早离开自己的身体越好。他瞥了一眼做好准备却迟迟不动手的男人,迟钝的脑子转了几圈,才记起自己车上的医药箱中,是没有麻醉药的。

他知道太宰治在等什么,冰蓝眼眸眨了眨,告诉太宰治他准备好了,也催促他动作快点。

黑发男人了然一笑,咬紧嘴中的小手电筒,鸢眸的目光专注地聚焦于光亮处的伤口上。

消毒过的小刀尖端在嵌入肉体之中的子弹上轻划了一个十字,看清肉中的子弹位置后,太宰治稳定住自己的心跳,如同手术台上冷血的外科手术医生般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挑出子弹。

没有麻醉而挖肉取弹的疼痛中原中也经历了不少次,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那一瞬间的刀尖刺进肉中的疼痛还是让他控制不住地咬紧牙关。

金属子弹滚落在暗色的车厢中,太宰治无暇去捡,随手抛下手中的小刀,一早准备好的干净纱布按在汩汩冒血的伤口上,雪白的绷带紧接着缠绕而上,简单的伤口包扎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疼得脸色比雪还要白几分的青年缓过最激烈的疼痛,疲倦如潮水中席卷了四肢百骸,他想要陷入睡眠中得到充足的休息,但在危险环伺的此刻,他只能强撑着精神,看着太宰治忙碌地收拾好医药箱。

“早知道就不该来救你这个混蛋。”千里迢迢地跑到欧洲强闯世上最为隐蔽的监狱,劳心劳力的结果却是换得自己重伤,中原中也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这次亏大了。

钻进驾驶座的男人拧了一圈车钥匙,发动机的轰鸣声击碎了密林中的静谧,突然刺破黑暗的车灯亮起,蛰伏于暗处的跑车猛地冲进追兵们的视线中,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前突破了包围圈,奔驰在离开监狱的唯一道路上。

副驾驶座上的青年转头去看享受逃亡的男人,耳畔还回响刚才那句差点湮没在轰鸣声中的“可你还是来了”。

冰蓝眼眸因这话而显现平时不会有的震惊,半晌他嘴唇微动,轻声道:“不过是因为首领……”

“场面话就不用说了吧,”太宰治的目光仍凝聚在挡风玻璃前的路况上,但对中原中也说的话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中也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在所有的计划里都算上了你吗?”

在中原中也疑惑的沉默中,太宰治露出了“我服了”的表情,轻耸肩膀,“没想到蛞蝓的脑容量这么小,连我的意思都猜不到。”

“老子不是蛞蝓!”干巴巴地反驳一句,青年犹豫不定,语气虚弱地问道:“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因为喜欢着眼前的这个人,不愿看着他步向死亡,中原中也才会一次次地违背组织的规定,于战场上救下港黑的叛徒。

可,他却不敢想象,太宰治的计划中一而再再而三地算上自己,亦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猛打方向盘,跑车因惯性作用而拐进了小巷子中。高耸的墙壁遮挡了附近的灯光,也让中原中也看不真切太宰治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那人的迷人嗓音响彻狭小的车厢,“嗯哼,就是那个意思呢。”

“我和中也之间,不早就捆绑在一起了吗?”

异能人间失格是异能污浊了的忧伤的安全装置,而中原中也,是将太宰治留在人间的桎梏。

跑车冲出巷子,太宰治瞥了一眼后视镜,身后的追兵还没有追上他操控的性能优越的跑车。

在这极为短暂的休息时间,他转头看向他最为喜欢的星辰大海,俏皮地在微张的失了血色的唇上咬了一口。

唇上的痛唤回了中原中也的神志,他傻乎乎地抬手摸了摸残留了些许暖意的唇,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苍白的脸庞上晕开浅淡的粉色。

庸人自扰的困惑和讽刺,在太宰治的轻咬下不复存在。

“现在还没看到追兵,顺利的话半小时后我们就能和支援小队汇合,”逃犯先生收起了风花雪月的心思,给予搭档一抹安心的笑,“中也你这个伤患就休息吧,也当是养精蓄锐了。”

中原中也听话地闭上眼,几次呼吸就陷入到睡眠之中。

随手抓了毛毯盖在青年身上,男人的眼角余光注意到青年的俊美脸庞上满足浅笑,鸢眸因这抹笑而溢满温柔。

太宰治不知道中原中也醒来时他们会不会已经达到横滨。

但他肯定,他会是中原中也以后每次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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